大象死了，螻蟻輩出。當你打開美團今日（28日）發佈的Q3財報時，這句老話感觸尤其深刻。這家曾經被譽為港股「ATM」的互聯網巨頭，在第三季度繳出了一份令人膛目結舌的成績單：經調整淨虧損160.1億元人民幣，同比從12.8億元的盈利轉為巨額虧損。更觸目驚心的是，核心本地商業業務這個曾經的「現金牛」，竟然從賺14.6億元一舉虧轉141億元。在這組冷冰冰的數字背後，隱藏著一場正在重創中國互聯網的非理性戰爭。
虧轉利 利潤被燒烤融化
用「慘烈」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發生了什麼。財報顯示，美團Q3營收955億元，同比僅增2.0%，連市場預期的975億元都未達到。更可怕的是盈利端的「自由落體」：調整後淨虧損160.1億元，去年同期利潤12.8億元，換句話說，一年間美團的利潤端崩塌了173億元。
導火索很清晰。銷售及市場推廣開支同比暴增90.9%至343億元，佔營收比重從19.2%竄升至35.9%。
這是甚麼概念？美團現在每賺一塊錢的營收，就要花掉36分錢去打仗補貼。
這不是經營，這是自殘。而本地商業分部，更是遭受了滅頂之災。分部營收674億元同比下跌2.8%，經營虧損率衝到負20.9%，虧損規模達141億元。
外賣戰死 本該最強的業務崩盤
最令人費解的，是虧損發生在美團最有話語權的領地。
外賣配送本應是它的護城河，結果卻成了出血口。你會發現美團在10月推出了新的外賣員福利計劃，並把職業傷害保障擴大至17個省市，這些措施背後都是實實在在的成本開支。同時，為了應對抖音、餓了麼及拼多多旗下多多買菜的圍殲，美團不得不推出「準時寶」和「1對1急送」等品質服務，每一項都是要砸真金白銀的。
但代價究竟有多大？市場最初預期外賣業務單季虧損在19至20.6億元，實際虧損可能更為驚人。
這場補貼戰已經從「爭奪用戶」演變成「燒毀利潤」。一方面日活躍用戶和月交易用戶創下歷史新高，顯示用戶粘性依然強勁；另一方面這些用戶背後的訂單利潤卻在消失。
打得贏用戶，卻贏不了利潤表，這才是最扎心的真相。
新業務撐場面 但燒錢沒完沒了
所幸還有一盞燈沒熄滅。新業務分部營收280億元，同比增長15.9%，經營虧損環比至少改善了。
當中「小象超市」和「快驢」等食雜零售業務保持強勁增長，而海外的Keeta則在中東、巴西等地攻城略地。今年10月，Keeta已進入卡塔爾、科威特、阿聯酋，並在巴西啟動試點運營。
但別被這些漂亮的數字所迷惑。新業務分部的經營虧損達13億元，虧損率雖環比改善至4.6%，卻同比仍增加24.5%。
換句話說，海外擴張和本地新業務虛張聲勢的增長，都是建立在持續燒錢的基礎上。R&D支出更暴增31%至69億元，絕大部分用在AI投資。
公司推出了「LongCat」AI工具和用戶端的「小美」app，這些都是未來的故事，但今日要先交現金。